美学博士论美之二
2020年10月27日晚7时,公司博士后、武汉大学美学专业毕业博士庄严在3044am永利D1002教室就“美”的问题进行了一场讲座。3044am永利研究生聆听了这场讲座。
本次讲座从“美、美学与感性学”、“中西美学史对美的规定”和“身体维度的存在论美学”等三个部分展开。借助与在场同学的问答,庄严博士从日常语境中对“什么是美的”的描述导入“美是什么”的本体论追问,并将问题的开端落脚于对“美”的概念自身,由此探讨“感性学”如何作为“美学”被汉语学界所言说的学科史。在他看来,美学学科自1735年由德国哲学家鲍姆嘉通提出以来,主要围绕与理性认识相对的感性认识展开讨论。由此出发,美学在西方思想史的演进中先后表现为“诗学”、“审美判断力”、“艺术哲学”和“审美教育”等诸多形态。1870年,日本学者西周在译介西方学术时首次将“感性学”(Aesthetics)译为“佳趣论”、“美妙学”或“善美学”,最终在另一位日本学者中江兆民那里,“感性学”(Aesthetics)成为了我们所熟知的“美学”。至此,“感性”与“美”发生了关联,与之相应的研究对象与研究方法也产生了较大的变化。二十世纪初,经由王国维等一批留日学人的译介与传播,经由日本文化转义的“美学”开始进入到中国学人的视野之中。
那么,在这种同一性与差异性并存的学科语境中,“美”究竟是如何被规定的呢?讲座的第二部分分别梳理了中西美学史上对美的规定。就西方美学史而言,美在不同的历史阶段表现出不同的特质:古希腊时期,美被规定为和谐;中世纪时期,美是上帝的荣耀;近代以来,美在理性主导的话语体系中被规定为“感性认识”、“趣味”、“绝对理念的感性显现”和“游戏冲动”等;黑格尔以降的现代时期,哲学逐渐走出了理性哲学的认识论进路,开始转变为对人之存在的关注。相应地,美也从“感性认识”转变为“感性实践”、“感性生命”与“感性存在”,表现为存在自身的完满显现;后现代时期的思想家们进一步清除现代思想中的形而上学残余,将美学推向非美学或反美学,“美”也因此丧失了自身的规定性。与西方美学史鲜明的代际差异不同,中国美学表现为儒、道、禅三家学说的互融共生。具体而言,儒家思想将“美”纳入到社会语境中加以规定,认为“美”是君子人格内在道德情感与外在礼乐规约的协调一致;道家思想将“美”理解为万物遵道而行、自然而然的本性显现,任何外在的束缚与扰动都是对道自身也是对美自身的戕害;禅宗认为“美”是人人本然具有的内在佛性,只是这佛性常常被妄念遮蔽,需要将其拂去才能朗照如日月。
通过回顾中西美学史对美的规定,庄严博士提出了自己对“美”的理解,即身体维度的存在论美学。在他看来,“美”应当以存在为基础,而存在从来不是思想中的抽象概念,而是具身化的在世界之中存在。由此出发,无论是“感性知觉-感性对象”、“感性行动”还是“感性存在”,都与身体发生着或显明或深刻的关联。身体感知着、行动着,也因此存在着。它不仅能够与他物共在,感知并走向自然物或人工物,同时也能够与他人共在,并因此成为群体中的个体。“美”作为“感性”,是具身存在者之存在的完满显现。存在论美学将“美”重新带回到人的“感性存在”之中,为人的“感性行动”与“感性知觉”建立根据,使得后者不再是物质生产实践的同类物或理性认识论的低级阶段,而就是它们自身。同时,身体的在场维持着从根本性的存在规定到最为直接的感性知觉之间的一贯性,使“存在-行动-知觉”构成了有机的统一整体。
讲座结束后,公司党委书记戴茂堂教授简要回顾了整个讲座的核心思想与基本思路,并表达了自己对讲座的感受与观点。戴茂堂教授认为,美是存在性的,美是对人的存在价值的最高鉴赏与肯定。美是存在的本性,存在本身超出了感性和理性的区分,并且比一切感性和理性更本原。现代美学将美的本性置于存在的基础上,突破了将美学作为被理性所规定的感性学的传统。